她回过头,看着逐渐下降的电梯,猛地转身,迈开脚步从安全楼梯往下跑去。
克里斯将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,叶晚清已经上车,并未看见从安全通道的楼梯口出来的苏蕴。
“叶,我们走吗?”
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,克里斯问了一句。
“走吧。”
叶晚清垂眸,叹息般开了口。
“等等……”
车子开走,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,苏蕴才跑到了医院门口,大声喊道。
但车子里的人当然没有听见。
苏蕴便跟着跑了一段,一直到车子渐行渐远,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,眼前一片模糊。
她并不是不想让叶晚清来了,她只是害怕再看看那个会用慈爱目光看向自己的女人。
那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看见过的眼神。
是母亲对女儿独有的眼神。
苏蕴双手撑在膝盖上,喘着粗气,没一会儿眼泪就一颗接一颗地砸了下来。
但她还是错过了,明明很期待靠近一些,再靠近一些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母亲,却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得远远的。
苏蕴身后,抹了一把眼泪,正要直起身的时候,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至近。
接着便是一只拿着纸巾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没事吧?”
叶晚清担忧的声音从头顶落下,苏蕴的身子一僵,好半天都一动不动。
“小蕴……”
她抿了抿唇,伸手扶住了苏蕴的肩膀:“你没事吧?我马上叫医生来。”
苏蕴摇头,忽然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我没事。”
抬起头,两双眼睛对视的瞬间,苏蕴看见了叶晚清汗湿的额头。
她就像是刚跑完了八百米一样累。
苏蕴莫名有些感动,眼泪又一次顺着面颊流了下来。
“真的吗?”
叶晚清被她的眼泪吓了一跳,下意识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:“你、你怎么了?我是不是不该回来?抱歉,我只是看见……”
还没说完,苏蕴忽然抱住了她:“我不相信你。”
哭着说出这一句话,苏蕴又哽咽道:“不,我相信你,你解释吧,你说服我,让我接受你。”
她像是分割成了两个人,说出来的话都颠倒了。
叶晚清愣住。
这一次,僵在原地的人换成了她。
苏蕴突如其来的拥抱,以及这么激动的话语,让她不知所措。
“你、你说什么?”
叶晚清激动道:“小蕴,你愿意听我解释吗?我……抱歉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”
两个人就这样在医院门口,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。
还是克里斯过来,小声说:“叶,这里似乎可能会挡住救护车进出。”
叶晚清轻轻地拍了拍苏蕴的背:“要不要去车上?”
苏蕴擦了擦眼泪,又摸了摸自己的兜。
“我可能要给楚旬和史蒂文说一声。”
闻言,叶晚清点头,笑着说:“好,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她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:“你等我,我很快就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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